景彦庭(tíng )的脸出现在门后,分(fèn )明是黝黑的一张脸,竟(jìng )莫名透出无尽的苍白(bái )来。 景彦庭的确很清醒(xǐng ),这两天,他其实一(yī )直都很平静,甚至不住(zhù )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shòu )、认命的讯息。 没什么(me )呀。景厘摇了摇头,你去见过你叔叔啦? 她(tā )不由得轻轻咬了咬唇(chún ),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de )所能医治爸爸,只是(shì )到时候如果有需要,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事已至此,景厘也不(bú )再说什么,陪着景彦庭(tíng )坐上了车子后座。 景(jǐng )厘挂掉电话,想着马上(shàng )就要吃饭,即便她心(xīn )里忐忑到极致,终于还(hái )是又一次将想问的话(huà )咽回了肚子里。 霍祁然(rán )点了点头,他现在还(hái )有点忙,稍后等他过(guò )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shì )片刻,终于再度开口道(dào ):从小到大,爸爸说(shuō )的话,我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bà )爸做的每件事,我都记(jì )得清清楚楚。就像这(zhè )次,我虽然听不懂爸爸(bà )说的有些话,可是我(wǒ )记得,我记得爸爸给我(wǒ )打的那两个电话我知(zhī )道,爸爸一定是很想我,很想听听我的声音(yīn ),所以才会给我打电(diàn )话的,对吧?所以,我(wǒ )一定会陪着爸爸,从(cóng )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péi )着爸爸。 所有专家几(jǐ )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继续治疗,意义不(bú )大。 景厘似乎立刻就欢(huān )喜起来,说:爸爸,我来帮你剪吧,我记得(dé )我小时候的指甲都是(shì )你给我剪的,现在轮到我给你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