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大夫来了又走,嘱咐秦肃(sù )凛过去拿药之后(hòu )告辞,张采萱靠(kào )在床头,含笑看着秦肃凛端着托盘(pán )进屋,又转头看(kàn )看一旁襁褓中的(de )孩子。 秦肃凛和骄阳父子两人有说(shuō )有笑地出去,半晌,只剩下他一(yī )个人走回来。看着烛火下的张采萱(xuān ),他眼神里满是(shì )不舍。 秦肃凛从(cóng )来都吝啬对他的(de )夸奖,含笑道,骄阳很厉害。不仅(jǐn )费心照顾你娘,还能认真学医术(shù ),在爹爹眼中,你是天底下最听话(huà )的好孩子。 秦肃(sù )凛在屋檐下定定(dìng )站着,周身清冷,眉毛上都带上一(yī )层白色的霜,听到婴儿的声音,他有些怔愣,随即扬声问道,李大(dà )娘,采萱怎么样(yàng )?她有没有事? 锦娘还是那柔弱(ruò )的模样,只是眉眼(yǎn )间似乎坚毅许多(duō ),不只是她,村(cūn )里好多妇人都变(biàn )了些性子,以前大多数妇人都是操(cāo )持家务,有时帮(bāng )着下地,家中的(de )事情都不会多想的。但是如今不行(háng ),如锦娘这样的,原先张麦生承(chéng )担的事情如今都落到了她身上,不(bú )坚毅不行,就连(lián )大大咧咧的何氏(shì ),如今也较原来(lái )尖锐了许多。 不只(zhī )是她,虎妞娘和(hé )抱琴她们也是,眼看着谭过给粮(liáng )食爽快,再有那兔子冬日的青菜也(yě )没了,如今卖掉(diào )正好。 谭归棚子(zǐ )里的人在秦肃凛离开的两天后撤走(zǒu )了, 不撤走不行,眼看着天上又纷(fēn )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如果再不走, 冬(dōng )日里天气多变, 很(hěn )容易再次下暴雪(xuě ), 只怕那时候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了。 这一痛又是半个(gè )时辰,张采萱满(mǎn )脑子只剩下了疼(téng )痛,期间喝了一两次药。却不知道(dào )外头听到碗被打(dǎ )碎之后就坐立不(bú )安的秦肃凛已经忍不住想要闯进来(lái )。生骄阳的时候,他还能在厨房(fáng )中烧水,这一次他根本坐不住,只(zhī )要想到他回来看(kàn )到张采萱躺在冰(bīng )凉的地上往后那一倒,几乎是放弃(qì )一般的模样,他(tā )的心里就一阵难(nán )受。 看到桌子上(shàng )的饭菜,虎妞娘指着那一盘青菜,笑着道:实在没(méi )必要这么费心,这青菜就该拿到村口去换点粮食, 好(hǎo )歹是点儿进项。换个几斤也好。 就她知道的,秦肃凛他们自从开始(shǐ )剿匪,每个月最(zuì )少要出去一次,且每次都有人伤亡,张采萱就怕什(shí )么时候受伤的那(nà )个人变成秦肃凛(lǐn ),更甚至是死亡(wáng )。